無窮的踏查印記
小說家余華曾經在《許三觀賣血記》的自序裡,深刻談論長篇小說的寫作磨難。他說長篇小說費時幾個月甚至長達幾十年,冷酷考驗作者的熱情、體力、信念。當故事人物的命運往前推進,時代背景不斷更替時,作者自身的生活也在變化,這樣的變化會使作者不停自問:正在進行中的敘述是否值得?而由於小說的任何一個章節都是至關重要的,不容平庸湊數,作家必須保持始終如一的誠實,將前一天的敘述繼續下去,通過敘述來維繫和現實的緊密關係。



渡越現實,直至記憶之境無可名狀地滿盈 —對「日常‧微觀:沈昭良攝影展」的一些閱讀
一張攝影照片所能給予的資訊是有限度的,儘管我們總是習以為常地消費它所挾帶的資料性與記錄性,並將它誤認為某種現實的碎片;透過對於照片的收集,我們往往以為能夠藉此拼湊出關於這個世界的完整知識,或者捕捉某段曾經遺忘或者害怕遺忘的過往回憶。但照片只是一種類似知識的東西,甚至當它淪為獵奇搜珍的工具,或者輕浮隨想之佐圖時,它就只會是一種廉價的知識。



當代文化的影像誌——沈昭良訪談錄
把鏡頭從聳動、驚奇的題材轉移至日常環境中唾手可得、卻極易被忽視的地方。我們認識的沈昭良是一名「跋涉」於「人的活動」之間的旅者,沿途他蒐集家屋中的瑣碎情緒、漁民的辛勤或外籍勞工的鄉愁,集結成一部部行書腳本,由於他總是傾注長久年歲於特定主題,因此定影的圖像得以不被化約成過客的分秒倉促。也許是這種透過身體親炙的觸感視覺 (tactile vision),使得他的照片擁有足夠的縱深,散發出栖居的詩意,一種凝煉的平凡力量,人民樂天知命、尋求存在的非扁平性。
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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